阳光风雨融青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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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庆华 文/摄
那天的天气似乎是要见证这一时刻，抑或是想还原青瓷诞生几千年来的前世今生。
“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”从姚城迁址梁弄镇高南村，新馆就坐落在四明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坳里，四面环山，群峰簇拥，环境幽静。我想，从烟火稠密的闹市迁往山野清新的自然环抱中，总觉得这批青瓷有回到原乡的感觉。
2020年12月2日，新馆在四明山脚高南村落成
我作为市收藏家协会一员，有幸参加了新馆落成的典礼，当轿车刚驶出城区，天空就下起了雨。虽然，雨滴很小，但落在灰蒙蒙的汽车挡风玻璃上，落在我的心上，仿佛是一种明白无误地显示，抑或是一种暗示。
沿着美丽的四明湖畔拐进一条村道，再向山岙深处行进，不久就看到了围墙上一排醒目的黄字：中国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。 这家私人博物馆不大。三层小楼的四面墙壁上挂满了来自各地庆贺的红色直幅。简朴的落成仪式就在小院子内举行。上海的客人来了，杭州的客人来了，宁波的客人来了，首都故宫博物馆的贺信来了，就在主持人宣布新馆落成仪式开始，四散的宾客向会场集聚之时，灰色的天穹中突然掀开一个窟窿，阳光从中直下，洒在小院子里，也洒在每一个参加典礼的宾客心上。人们惊喜地抬头欢呼：“开光啦！开光啦！”
阳光虽然只是淡淡地露了一下脸，转而就意味深长地没了，厚厚的云层重又合上了帷幕。随后，当主持人正讲得起劲的时候，突然，山野四周一阵莫名之风顿起，吹进院落，吹得墙壁四周的直幅哗啦啦地鼓动起来，吹得主持人赶紧穿上了一件外套。
天公给足了面子，又是阳光惠顾，又是呼风唤雨，聚集了几种寓意天象来了一场即兴表演。就像博物馆的后墙，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青瓷碎片，镶嵌在一起，寓意着我国几千年漫长和辉煌的青瓷史。
站在这堵青瓷碎片墙前，中国青瓷史就形象直观地竖立在我的眼前，可以用目光抚摸，也可以用手触摸，更可以用心交流。一片片、一圈圈、一只只的碎片，有的是碗底，有的是壸嘴，有的是瓶身，有的还被贴上标签编了号，就像给人取了名字。只是，它们千里迢迢地穿越了历史时空，以证人的身份汇聚在这堵墙上，凝固在这堵墙上，各自诉说着一段段有关青瓷的命运和故事。当然，它们无法还原历史的全部真相和细节，那些精彩的故事早已融入这些“类冰似玉”的瓷片中，但这无关紧要，透过这些碎片，我的眼前依然出现了遍布浙东大地的一座座越窑，出现了碧波荡漾的上林湖，出现了上林湖边上那座后司岙龙窑，那座龙窑内熊熊燃烧的烈火，仿佛至今还没有熄灭，闪耀着青瓷的光芒；龙窑前升腾起的一缕缕青烟，从西周开始，弥漫在春秋战国的天空，弥漫在秦汉唐宋的天空，弥漫在历史的天空，至今依然没有散去。
它们身上残留的一个个精美的图案，一条条生动的曲线，一点点闪烁的光泽，依然能还原成几千年、几百年前揉和进去的那一捧捧土，一滴滴水，一堆堆火，一阵阵风、一片片云、一缕缕阳光；当然，揉和进去的还有一代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和汗水。
作者：张庆华
